原标题:一年减少42.73万人!东三省全面放开人口生育 能解决人口负增长吗?

  从计划生育到“单独二孩”再到全面二孩,生育政策也在随着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变化而不断调整。国家卫生健康委官网近日发布对全国人大代表建议的答复称,东北地区可以立足本地实际进行探索,提出实施全面生育政策的试点方案。消息一出,引发舆论关注。

  东北地区人口的持续下降,为当地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敲响了警钟。2020年全国两会,全国人大代表、辽宁省常务副省长陈向群在审议政府工作报告时提出,恳请率先在东北地区全面放开人口生育政策。

  国家卫健委表示,曾委托辽宁大学、吉林大学等研究机构做过研究,并多次赴当地开展专题调研。东北地区为何想要率先探索全面放开人口生育政策限制?育儿成本高,如何解决?总台央广记者专访了辽宁大学和吉林大学参与上述研究的相关专家。

  一年减少42.73万人,东三省人口全部负增长!

  东北地区为何要率先尝试“全面放开生育政策”?辽宁大学人口研究所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宋丽敏给记者列了一组数据:

  宋丽敏:辽宁、吉林和黑龙江三省《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三省2019年年末常住人口分别减少7.6万人、13.33万人和21.8万人,合计减少42.73万人。人口自然增长率分别为-0.80‰、-0.85‰、-1.01‰。虽然东北三省2020年的人口数据尚未公布,但大概率也是延续人口负增长态势。

  

  国家卫生健康委称,东北地区人口总量减少,折射出的是区域经济体制、产业结构、社会政策等综合性、系统性问题。比如,随着资源枯竭和国家产业升级转型,大批年轻劳动力无法在本地找到满意的工作,只能流向经济更好、工资更高的地区。

 

  专家:生育意愿一旦降下来,就很难再提高上去

  宋丽敏表示,人口流失和出生率下降,是东北地区出现人口负增长的两个主要原因,而生育意愿一旦降下来,就很难提高。卫健委的答复也指出,东北边境地区的生育政策其实相对宽松,比如如黑龙江省规定夫妻双方均为边境地区居民的可生育三个孩子,但生育意愿不高。

  

△宋丽敏

△宋丽敏  宋丽敏:东北它还有一些特色,比如说国有经济比重高,原来我们控制生育的政策执行的效果比较明显。这样我们过早的形成了一个,我把它叫做“生育意愿刚性”——就是说人的生育意愿一旦降下来,就很难再提高上去。我们现在生养孩子给家庭带来的收益,它也不断在弱化,但成本不断再提升,所以人的生育意愿一旦降下来就很难提高。

 

  那么,东北地区,全面放开生育限制的话,应该从哪些方面做好哪些准备?宋丽敏表示,首先就是要对生育意愿情况进行摸底调查。

  宋丽敏:有必要针对全域做一个生育(意愿)的调查,全面放开大家生育的可能性有多大,对未来人口发展有什么影响。第二个就是要做一下监测,就看这个效果怎么样,下一步我们再怎么做能够去改善或者是达到我们预期的目标。

  提高生育率,只是东北地区的当务之急吗?

  提高生育率,并非只是东北地区的“当务之急”。2020年底,民政部部长李纪恒撰文表示:“目前,受多方影响,我国适龄人口生育意愿偏低,总和生育率已跌破警戒线,人口发展进入关键转折期。”

  公安部发布数据显示,2020年出生登记的新生儿较2019年减少了175.5万人,降幅为14.9%。如何提高生育水平,已经迫在眉睫。

  吉林大学人口、资源与环境研究所所长王晓峰认为,在东北地区“试点探索”还不够,应该在全国范围内加速全面放开生育政策限制。但他同时指出,生育政策作为人口政策的其中一部分,对于解决人口负增长问题、解决经济社会发展来说还远远不够。

  

  王晓峰:生育政策也仅仅是在它政策的有效范围内可以起作用,在它的政策范围以外,这个时候就是说如果解决我们社会经济发展的问题,我认为恐怕还不够。全面放开生育限制,我个人认为是非常有必要,而且是不是可以放开的可以快一点,范围可以更大。所以还需要生育政策,甚至人口政策以外的其他方面的一些政策这样综合来实施。

 

  国家卫生健康委指出,经济社会因素已成为影响生育的重要因素,特别是经济负担、婴幼儿照护和女性职业发展等方面,群众反映尤为突出,生育政策对生育行为的影响大为减弱。

  育儿成本高,如何解决?

  有声音指出,有些人不愿“生”,其实是担心“育”。

  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首先就是“钱”的问题。学区房、奶粉钱、兴趣班……“育儿账单”越来“沉”, 推高了养娃成本。宋丽敏建议,可以从差异化的个税抵扣及经济补贴政策入手,进一步减轻家庭育儿成本:

  宋丽敏:(建议)一个孩子的家庭他(她)可以减免很多税,而且可以下降到更低的税级,使家庭的纳税有大幅度的削减。实行递进式的生育津贴制,根据孩子的成长不同阶段,根据孩子的数量实行梯次递进的补贴机制,缓解家庭的经济成本。同时包括生养孩子过程当中使用的商品,比如说母婴商品,比如说我们购买房产还有很多税收都应该有减免,我觉得这样更科学也更人性化,体现了一种生育友好性。

  怀孕生子时降职降薪了怎么办?重回职场害怕“跟不上”了如何解决?已婚妇女不愿生育的另一个原因是担心“职业生涯断档”。对此宋丽敏建议,可以参考国外经验,实行性别平等的育儿假。

  宋丽敏:其实我们现在男性好像只有陪产假,然后就没有育儿假。如果父亲能够共同来参与育儿的话,可能就能减轻母亲的负担,对她的职业中断产生的影响也会有一定的削减。所以我就特别主张要实行性别平等的育儿假,让男性承担更多育儿责任。

  除了金钱和时间,育儿还需要“人力”成本。“一个人工作养不起,两个人工作孩子没人带”,是很多年轻夫妻的真实写照。

  国家卫健委在全国人大代表建议的答复中提到,2019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促进3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发展的指导意见》,已协调相关部门共同推进托育服务工作,托育服务开局良好,成效初步显现日前。此外,国家卫健委日前还对外公布了《托育机构保育指导大纲(试行)》。王晓峰认为,大力发展托幼机构,可以发挥市场资源和配置作用,但政府一定要主导。

  王晓峰:东北计划经济年代国有成分高,是不是国有企业里都有托儿所?对,但是后来市场化之后,很多都放给社会了,特别是公办的0到3岁的托幼机构就逐渐就没有了。现在政府又在做这个事,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在减轻家庭育儿负担应该是很重要的方面。把0到3岁的突破与机构如果能很好的能够办起来,能够推广,特别是在一些国有企业里边先把它办起来,这倒是可以很大程度上减轻相当比例的育龄人群家庭的育儿负担了。

  专家:改变“晚婚晚育”的思路,该结婚就结婚

  王晓峰告诉记者,一般意义上的生育率是“全人口的生育水平”,包括未婚人群。近几年的研究发现,已婚生育率其实是在缓慢提高的。因此提高整体生育率的另一个办法,就是提高大家的结婚意愿,并且改变“晚婚晚育”的思路,缩短生育周期。

 

  王晓峰:我们国家现在不结婚的人多,或者是晚婚的人多,实际上一定程度还是限制了生育水平的回升。都没有婚姻了还如何谈得上生育?所以从社会政策的角度讲,这是不是一个我们可以努力的方向?年轻人特别是婚育人群,到一定年龄了,该结婚就结婚,别晚婚。

  近年来,我国结婚人数持续减少、结婚平均年龄日渐增长、单身群体日益扩大、出生人口持续减少等问题、备受关注。

  6年结婚人数减少400多万对

  根据民政部的数据,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我国结婚对数呈现先升后降的态势:2010年结婚对数为1241万对;2011年达到1302.4万对,其后两年继续增长,2013年结婚登记1346.9万对;在经历了这一近十年的历史高位后,其后六年连续减少。

  2014年结婚对数开始下降,降到1306.7万对,其后,结婚对数每年下降1个台阶,2015年降至1224.7万对,2016年降至1142.8万对,2017年降至1063.1万对。2018年虽然继续保持在1000万对以上,但到2019年,就跌破了1000万大关。

  民政部的统计公报显示,2019年,全国婚姻登记机构和场所共计5594个,其中婚姻登记机构1068个,全年依法办理结婚登记927.3万对,比上年下降8.5%。结婚率为6.6‰,比上年降低0.7个千分点。

  如此算来,2019年结婚对数比2013年最高峰时减少了419.6万对,下降31.2%。

  为什么登记结婚人数在减少?

  一方面,适婚的人群总量在减少。从历年的出生人口看,1986~1990年这5年出生人口都超过了2300万,尤其是1987年更是创下近40年人口出生的最高峰2508万,1988年也有2445万。这部分群体进入25、26岁的结婚阶段时,正是2010年到2014年,因此,这期间结婚对数也比较多,在1300万对以上。创下近十年最高峰的2013年,对应的恰好是1987年的出生人口高峰。

  进入上世纪90年代后,我国年出生人口不断走低,1991年出生人口降至2250万人,1992年降至2112.6万人,1994年跌破2100万大关,到1998年跌破2000万大关。

  按照这个基数,未来几年结婚对数还将继续走低,可能会跌破900万对乃至800万对。

  另一方面,平均结婚年龄线越来越高,晚婚乃至不婚者越来越多。华南城市研究会会长、暨南大学教授胡刚对第一财经分析,大城市目前很多人受教育的年限比较长,比如读了硕士、博士,结婚也会比较晚。硕士毕业一般都25、26岁了,工作几年就接近30岁了。

  多重因素推迟婚龄

  大城市的高房价、高经济压力等因素,影响了年轻人的结婚年龄。胡刚说,大城市的生活压力比较大,虽然工资高的人比较多,但也有工资不怎么高的人。

  30岁的李小姐毕业于大连交通大学。她说,本科班上30个同学,目前仍有20个左右还未婚;研究生寝室4个人中,有3个人未婚。

  “主要是房价高,买房压力太大了。”在杭州一家小型IT公司工作的徐先生今年32岁了,目前单身的他打算再奋斗一两年,在杭州买个房子再考虑婚恋的事情。

  厦门大学经济学系副教授丁长发对第一财经分析,在大城市,年轻人的独立性比较高,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结婚率和结婚年龄。

  胡刚说,经济越发达、城市越大,结婚的年龄就相应推迟。比如,北上广结婚的年龄会比中小城市高,未婚的人很多。同时,单身不结婚的比例也高。城市化、生活水平提高后,选择也更加多元化。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抽样数据,31个省份中,有8个省份的1人户家庭占比超过了20%。第一经济大省广东以29.34%位居第一;上海和浙江也都超过25%,分列第二、三位;北京以22.26%位居第四。

  实际上,即使是在农村,经济压力大也导致很多大龄男青年难以走入婚姻。

  新华社近日报道,“新华视点”记者日前在山西、河南、湖南等地走访发现,不少农村大龄男青年面对这道难题更加尴尬。在一些农村地区,娶妻必备的车、房、彩礼等新“三大件”花费飙涨到上百万元,结婚已成为部分家庭的沉重负担。

  该报道称,多地农村群众反映,结婚已成为很多村民沉重的负担,甚至成为部分农村家庭负债的主要原因。一些村民说,攒钱为儿子娶媳妇是他们的“毕生奋斗目标”,但父子辛苦数年打工积攒的钱往往仅够买个房子,其他花费还得靠借债。

  离婚人数持续增长

  在结婚人数先升后降的同时,离婚登记人数则一直处于持续上升态势。2010年,我国离婚登记是267.8万对,到2012年突破了300万对,2016年突破了400万对。

  民政部的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依法办理离婚手续470.1万对,比上年增长5.4%,其中:民政部门登记离婚404.7万对,法院判决、调解离婚65.3万对。离婚率为3.4‰,比上年增长0.2个千分点。

  离婚人数的增加,一方面有为了规避房屋限购或者负债等因素而出现的“假离婚”;另一方面,也是当前经济社会以及思想变迁的结果。有媒体分析指出,不婚者增加、离婚率走高,也与当今社会提供了更多元的选择,以及人们日益重视感情和婚姻生活质量有关。

  “我们之间也没有啥出轨、家暴等原则性问题,就是三观不合,经常吵架。有一次吵架时,他说:‘这是我买的房子,你给我滚’。那一刻我觉得必须要离婚。我自己也有房子,也有安稳的工作,收入也不错,我何苦要受这个气呢?”在广州工作的“80后”刘女士说。

 

  在人们的印象中,大城市的离婚率高。但实际上,如今中小城市、农村地区离婚率也不低。来自泉州的李先生是一名律师,代理了不少离婚诉讼。他对第一财经说,上世纪80、90年代,在传统的闽南农村,离婚是非常稀奇的事情。但现在,闽南农村离婚的人数也很多,而且常常是女方先提出来的。

原标题:宅家需求旺,海鲜价格上涨,基围虾梭子蟹价格上涨30%

  【宅家需求旺,#海鲜价格上涨#,#基围虾梭子蟹价格上涨30%#】春节期间,在家吃饭成为了很多人的选择,而海鲜更是很多人节日饭桌上必不可少的菜品。那么,春节期间的海鲜价格怎么样呢?记者在北京的一家海鲜市场走访了解到,春节期间海鲜产品的市场需求强劲,但受到疫情影响,进口海鲜的货源大幅度减少,并且销售端增加了海鲜产品核酸检测、销售产所消杀等成本,导致了近期海鲜产品价格的上涨。在一家生鲜超市,记者看到,鲜活海白虾89.8元一斤,而基围虾一斤价格接近500元。市场负责人告诉记者,消费者经常购买的基围虾、梭子蟹等上涨的幅度大概在30%左右,现在受疫情的影响,市场内进口的海产品基本上就很少,这样造成产区的供应有一些不足,价格上涨。现在95%以上都是国产海鲜,基本上没有进口的了。